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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李绅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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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绅以旧宰相镇一方,恣威权。凡戳有罪,犹待秋分,永宁吴尉弟湘,无辜盛夏被杀。崔元藻衔德裕斥己,即翻其辞,因言御史覆狱还,皆对天子,别白是非。权轧天下,使不得对,具狱不付有司,但用绅奏而置湘死。是时德裕已失权,而宗闵故党令狐绹、崔铉、白敏中,皆当路,因是逞憾。以利诱动元藻等,使三司结绅,杖钺作藩,虐杀良平,准神龙诏书。酷吏殁者,官爵皆夺。子孙不得进宦。绅虽亡,请从春秋戮死之比。 诏削绅三官,子孙不得仕,贬德裕等。擢汝纳左拾遗,元藻武功令。始绅以文艺、节操见用,然所至务为威烈,或陷暴刻,故卒坐湘冤云。唐李绅既治淮南,决吴湘狱。持法峻,犯者无宥。狡吏奸豪潜形迭迹。然出于独见,僚祐莫敢言。评事李元将弟仲将侨寓江都,李公羁旅时,每馆于元将而叔呼焉。荣达后,元将称弟称侄皆不悦,及为孙,方似相容。又有崔巡官居郑圃,与绅同年之旧,特来谒。才及旅次,家仆与市人竞。诘其所以,仆曰:“宣州馆驿崔巡官下。”仆与市人皆抵极法,令捕崔至,曰:“昔常识君,到此何不相见。”崔叩头谢曰:“适憩旅舍,日已迟晚,相公尊重,非时不敢具陈毕礼,伏希哀怜,获归乡里。”遂縻之,具罪笞二十,送过秣陵,貌若死灰,莫敢恸哭。时人相谓曰:“李公宗叔翻为孙子,故人忽作流囚。”于是邑客黎人,惧罹不测,渡江淮者众矣。主吏启曰:“户口逃亡不少。”绅曰:“汝不见掬麦乎?秀者在下,秕粏随流者不必报来。”忽有少年,势似疏简,自云辛氏子,谒绅。晤对间未甚周至。先是白尚书寄元相公诗曰:“闷劝迂辛酒,闲吟短李诗。”盖谓辛丘度性迂嗜酒,李绅短而能诗。辛氏即丘度子也,谓李曰:“小子每忆白二十二丈诗:“闷劝畴昔酒,闲吟二十丈诗。”李笑曰:“辛大有此狂儿,吾敢不存旧矣。”凡是官族,相抉辛氏子之能忤诞。丞相之受侮,刚肠暂屈乎。又有一曹官到任,仪质颇似府公,李见而恶之。书其状曰:“着青把笏,也请料钱。睹此形骸,足可伤叹。”左右皆窃笑焉。又宿将有过请罚,绅云:“老兵倚恃年老而刑不加,若在军门,一百也决。”竟不免检槚楚。 【出《去溪友议》,据谈氏初印本附录】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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