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| 张谨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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道士张谨者,好符法,学虽苦而无成。尝客游至华阴市,见卖瓜者,买而食之。旁有老父,谨觉其饥色,取以遗之。累食百余,谨知其异,奉之愈敬。将去,谓谨曰:“吾土地之神也,感子之意,有以相报。”因出一编书曰:“此禁狐魅之术也,宜勤行之。”谨受之,父亦不见。尔日,宿近县村中,闻其家有女子啼呼,状若狂者,以问主人,对曰:“家有女,近得狂疾,每日昃,辄靓妆盛服,云召胡郎来。非不疗理,无如之何也。”谨即为书符,施檐户间。是日晚间,檐上哭泣且骂曰:“何物道士,预他人家事!宜急去之!”谨怒呵之,良久大言曰:“吾且为奴去。”遂寂然。谨复书数符,病即都差。主人遗绢数十疋以谢之。谨尝独行,既有重赍,须得傔力。停数日,忽有二奴诣谨,自称曰“德儿”、归宝”。尝事崔氏,崔出官,因见舍弃,今无归矣,愿侍左右。谨纳之,二奴皆谨愿黠利,尤可凭信。谨东行,凡书囊符法,行李衣服,皆付归宝负之。将及关,归宝忽大骂曰:“以我为奴,如役汝父。”因绝走。谨骇怒逐之,其行如风,倏忽不见。既而德儿亦不见,所赍之物,皆失之矣。时秦陇用兵,关禁严急,客行无验,皆见刑戮。既不敢东度,复还主人。具以告之,主人怒曰:“宁有是事?是无厌,复将挠我耳!”因止于田夫之家,绝不供给。遂为耕夫邀与同作,昼耕夜息,疲苦备至。因憩大树下,仰见二儿曰:“吾德儿、归宝也。汝之为奴苦否?”又曰:“此符法我之书也,失之已久。今喜再获,吾岂无情于汝乎?”因掷行李还之曰:“速归,乡人待尔书符也。”即大笑而去。景得行李,复诣主人,方异之。更遗绢数疋,乃得去。自尔遂绝书符矣。 【出《稽神录》】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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