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读史记八书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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礼、乐、律、历四书,或曰褚少孙所补,或曰盖子长为之而未具,皆非也。其序礼乐,用意尤深。盖太初所定,改正朔,易服色,已具历书及封禅书。至宗庙百官之仪,则袭秦故,不合圣制者。汉之乐,自文、景以前,习常肄旧而己。武帝所作十九章,文虽尔雅,然自青阳、朱明、西皥、元冥而外,多谀诞,且非雅声。其甚者,如太乙马歌,则汲黯所谓“先帝百姓不知其音”者,故止序其大略,而不复排纂为书。盖伤汉之兴,几无所谓礼乐也。故于四时之歌,明著其恉,曰“世多有,故不论”,则非为之而未具明矣。其续以《戴记》、荀卿之文,或乃少孙所为邪?汉之乐既无可次,而律则往古成法,故独著其通于兵事,以为法戒。武帝改历,虽由公孙卿札书,而洛下闳运算日,顺夏正,于历术则无可议者,故直述其事。凡此皆著书之义法,一定而不可易者,非故欲如此也。 其后四书论系于书后,亦各有义焉。盖河渠、平准,非若礼乐、律历可前序其事,而以名物度数次列于后者。封禅书所载诸畤、诸祠,虽有方色牲币之数,而皆秦、汉间妖妄不经之制,且与封禅无与也,故其事并详于书,而略见己意于后。惟天官宜与律历一例,特家世所掌,有独传其精义者,灾异之变,有亲得之见闻者,诸家之占,有考之而不合者,故列次众法于前,而以己意详论于后,所由与律历二书异也。七书皆通古今,而《平准》则汉一代之制,故独以古事附论于后而志慨焉。 乐、律、天官三书之末及律书序,前后各附赘一节,意义无可推者,或亦少孙所为。然秦纪亦别载襄公后二百余年事,岂子长摭拾旧闻,始将采用,后复置之,而录者不知而妄附与?是未可知也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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