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夷门


  【在梁城之东门】

  六龙冉冉骤朝昬,魏国贤才杳不存。
  唯有侯羸在时月,夜来空自照夷门。

  【《后语》云:夷门乃魏国之郭门也,今汴州东门是也。六龙者,谓秦时山东赵、魏、燕、齐、韩、楚等六国也。魏有贤人侯生,名羸,隐在夷门作门监。魏公子信陵君,名无忌,是魏王弟也,闻侯生贤,乃往谒之。与公具载游市,访故人朱亥,亥即屠者,操刀于市,以观公子之德。公子乃下车谒之,无愧色也。后秦始皇伐赵国邯郸,赵王遣使求救于魏。魏王乃命将军晋鄙,将兵二十万救赵。兵未发,秦王乃下令曰:“寡人伐赵,即曰破,诸侯敢将兵救,便移兵遵之。”魏王闻之惊,乃勒晋鄙于颊城屯驻不敢行,取武苻军印于卧内。赵围急,平原君发书曰:“赵国一旦亡,即君之姉亦为秦君虏将矣。何不劝王令发兵救也?”信陵领谏王伯秦终不敢发兵。信陵君乃约东门下客百余人,间赴邯郸。临行,往辞侯生,生无言而遗。公子行一日所已来,乃叹曰:“吾闻侯生贤,吾常贤之,吾今往赵,死生无一言而遣吾。”乃回车。生笑曰:“羸知公子回也。”乃谓公子曰:“羸闻晋鄙武苻军印在王卧内,无人得知,惟王爱妃如姬,姬父知云:昔如姬父被贼杀,如姬常构十金求贼,无能得之者。后公子为诛其贼,如姬常思报公子之德,令可言于如姬,令窃晋鄙武苻军印而交兵。晋鄙若迟疑,即令朱亥袖四十斤金钟击之,煞,勒兵便发。”公子如其言,并依获矣。公子勒兵临发,侯生曰:“老不获攀随。”乃投轮死。而公子至赵,大破秦军,邯郸遂解。令人将兵还魏,信陵恨王不返,遂留赵。后十年,秦伐魏,信陵方返,会诸侯之军救魏,大破秦军。后十五年,秦军不敢出关也。夫侯生、朱亥虽有鄙人,名怀奇气,苟非留恩四治,养士三千,岂于穷廹之间,付以安危之计也?】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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