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与顾记室书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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吾伏事天朝,本非旧隶,殿下殊恩,远垂荐拔,故常战战栗栗,甘心痛谨,庶其愚老,无负明据。近者既居台辖,唯务奉公。去年正月十五日,尚书官大朝,元凯既集,丞郎肃然。忽有陈庆之儿陈暄者,帽簪钉额,绦布裹头,虏袍通踝,胡靴至膝,直来郎座,遍相排抱,或坐或立,且歌且咏。吾即呼舍吏责列,不答而走,反为憾恚,妄相陷辱。至六月初,遂作盲书,便见诬谤。圣朝明鉴,悉知虚罔。唯云吾取徐枢为台郎,南司检问,了不穷推。承训劾为信言,致成隳免。此事冤枉,天下所无。吾市徐枢宅,为钱四万,任人市估,文劵历然,不蒙申理,见枉虚巧。 二者,枢是故少府卿鳞之子,鳞殒身侯景之役,又为西台所赠兖州左卫,官位甚高,未知其子何忝郎署。魏、晋之前,如为久远,宋、齐以降,其例甚多。如徐爱、阮佃夫之子,可不得郎官耶?纪文卿、公向琎皆为列棘,岂冗杂曹郎乎? 三者,枢入身梁朝,解褐岳阳王小府墨曹。承圣时为故敬帝、晋安王讽席,文墨具存。陕西官爵,乃多浮滥,更补台郎,不为胜擢,未知何忽,推宅货官。 四者,徐领军节度自启枢为郎,敕付选序。吾既不启据,又不为选职,所可相关,止是得中侯相闻为呈启而已。以此见罪,一何冤滥!吾昔在承华,是弟所悉,行年六十,无复侪俦,非意余生,忽此诬谤。尧有惊于谗说,孔将惑于拾尘,虽复圣主机明,不能悉照。殿下德高两献,风美二南,亿兆归心,衣冠有托。久愿通启,披诉圣明。 伏见军戎多务,所以不敢祈冒。弟与吾游眷,亟回星纪,故人如此,宁不矜叹耶?侍言“有便云何”,且为启闻,一蒙神鉴,照其枉直,方殁幽泉,无恨灰壤。伏觐谒帝承明,绪言多次,服矜遗老,曲赐湔濯,则殿下前时妄泽,匪复偏私,遂吴良延荐之恩,无王丹所举之谬。吾得方辞武骑,永附梁宾,虽愧家丞,庶呈秋实。缘弟深眷,故此敬凭,干谒非宜,益怀悚慨。徐陵白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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