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望庐山瀑布二首


  〔《太平御览》:周景式庐山记曰:“白水在黄龙南数里,即瀑布水也,土人谓之白水湖。其水出山腹,挂流三四百丈,飞湍于林峰之表,望之若悬素,注水处石悉成井,其深不测也。”〕

  西登香炉峰,南见〔一作“望”〕瀑布水。
  挂流三百丈,〔一作“千匹”〕喷壑数十里。
  歘如飞电〔一作“练”〕来,隐若白虹起。
  初惊河汉〔一作“银河”〕落,半洒云天〔一作“半泻金潭”〕里。
  仰观势转雄,壮哉造化功。
  海风吹不断,江〔一作“山”〕月照还空。
  空中乱潨射,左右洗青壁。
  飞珠散轻霞,流沫沸穹石。
  而我乐〔缪本作“游”〕名山,对之心益闲。
  无论漱琼液,且得洗尘颜。
  且谐宿所好,永愿辞人间。〔一作“《集谱》宿所好,永不归人间。”〕

  〔白居易庐山草堂记:“匡庐奇秀,甲天下山,山北峰曰香炉峰。”《太平寰宇记》:“香炉峰在庐山西北,其峰尖圆,烟云聚散,如博山香炉之状。”沈约诗:“掣曵泻流霞,奔飞似白虹。”诗经集传:“潨,水会也。”《上林赋》:“触穹石。”张揖注:“穹石,大石也。”〕

  其二

  日照香炉生紫烟,遥看瀑布挂前〔缪本作“长”〕川。
  飞流直下三千尺,疑是银河落九〔一作“半”〕天。

  〔一本题云《望庐山香炉峰瀑布》,曰:“庐山上与星斗连,日照香炉生紫烟。”下两句同。〕

  〔《韵语阳秋》:徐凝瀑布诗有云:“千古犹疑白练飞,一条界破青山色。”或谓乐天有赛不得之语,独未见李白诗耳。李白望庐山瀑布诗曰:“飞流直下三千尺,疑是银河落九天。”故东坡云:“天遣银河一派垂,古来惟有谪仙词。飞流溅沫知多少,不为徐凝洗恶诗。”以余观之,银河一派,犹涉比拟,不若白前篇云“海风吹不断,江月照还空。”凿空道出,为可喜也。

  《苕溪渔隐丛话》:太白《望庐山瀑布》绝句,东坡美之,有诗云:“帝遣银河一派垂,古来惟有谪仙词。”然余谓太白前篇古诗云:“海风吹不断,江月照还空。”磊落清壮,语简而意尽,优于绝句多矣。〕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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