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究竟慈悲论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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释氏之教,义本慈悲。慈悲之要,全生为重。恕己因心,以身观物,欲使抱识怀知之类,爱生忌死之群,各遂厥宜,得无遗失。而俗迷日久,沦惑难变,革之一朝,则疑怪莫启。设教立方,每由渐致。又以情嗜所深,甘腴为甚,嗜深于情,尤难顿革。是故开设三净,用伸权道。及涅槃后说,立言将谢,则大明隐恻,贻厥将来。夫肉食蚕衣,为方未异,害命夭生,事均理一。瀹茧烂蛾,非可忍之痛;悬庖登爼,岂偏重之业?而去取异情,开抑殊典,寻波讨源,良有未达。渔人献鲔,肉食同有其缘;枲妾登丝,蚕衣共颁其分。假手之义未殊,通闭之详莫辩。访理求宗,未知所适。 《外典》云:“五亩之宅,树之以桑,则六十者可以衣帛矣。鸡豚犬彘,勿失其时,则七十者可以食肉矣。”然则五十九年已前,所衣宜布矣,六十九年已前,所食宜蔬矣。轻暖于身,事既难遣;甘滋于口,又非易忘。对而为言,非有优劣。宜枲麻果菜,事等义同,攘寒实腹,曾无一异。偏通缯纩,当有别途。请试言之。夫圣道隆深,非思不洽,仁被群生,理无偏漏。拯粗去甚,教义斯急。缯衣肉食,非己则通。及晚说大典,弘宣妙训,禁肉之旨,载现于言,黜缯之义,断可知矣。而禁净之始,犹通蚕革,盖是敷说之仪,各有次第。亦犹阐提二义,俱在一经,两说参差,各随教立。 若执前迷后,则阐提无入善之途;禁净通蚕,则含生无顿免之望。难者又以阐提入道,闻之后说,蚕革宜禁,曾无概理。大圣弘旨,义岂徒然!夫常往密奥,传译遐阻,泥洹始度,咸谓已穷,中出河西,方知未尽;关中晚说,厥义弥畅。仰寻条流,理非修足。又按涅槃初说,阿阇世王、大迦叶、阿难三部徒众独不来至。既而二人并来,唯无迦叶。迦叶佛大弟子,不容不至。而经无至文,理非备尽。昔《涅槃》未启,十数年间,庐阜名僧已有蔬食者矣。岂非乘心闇践,自与理合者哉!且一朝裂帛,可以终年,烹牢待膳,亘时引日。然则一岁八蚕,已惊其骤,终朝未肉,尽室惊嗟。拯危济苦,先其所急,敷说次序,义实在斯。 外圣又云:“一人不耕,必有受其饥者;故一人躬稼,亦有受其饱焉。”桑野渔川,事虽非已,炮肉裂缯,咸受其分。自《涅槃》东度,三肉罢缘,服膺至训,操概弥远。促命有殚,长蔬靡惓。秋禽夏卵,比之如浮云;山毛海错,事同于腐鼠。而茧衣纩服,曾不怀疑。此盖虑穷于文字,思迷于弘旨。通方深信之客,庶有鉴于斯理。斯理一悟,行迷克反,断蚕肉之因,固蔬枲之业。然则含生之类,几于免矣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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